谢邀,人在马孔多,刚下火车

【利利乌姆骨科组】镜中之镜

依然是利利乌姆兄x利利乌姆。
利利乌姆长兄:加里卜 (Ghalib)意为胜利者
利利乌姆:艾玆哈尔 (Azhar)意为明媚的,光明的,鲜花
利利乌姆末弟:菲拉斯 (Firas)意为聪慧,敏锐
ooc出天际,慎。

利利乌姆坐在清晨离开机场的车上,司机摇下车窗,风声猎猎,他望着窗外,惊奇地看着原本昏暗的天空逐渐被一丝丝橙红色的光线填满,太阳和夜空的界限暧昧,蓝色和橘色熔化流淌在陌生城市的天空里。一切都被风声灌满。

弗罗旺的空气像发酵的蜂蜜酒,黄昏时分太阳柔和而炽热的金色光线一如从前。让人觉得柔软。以前是这样的,现在还是。这个地方,不管他离开与否,离开多久,都是柔软的。

那是一年前的事。“我找你好久了。”利利乌姆推开书房的门,细小的尘埃在阳光里飞舞。窗户开着,风吹起宽大的窗帘,利利乌姆的哥哥站在那儿,背着手,眼睛望着外面的街道。“菲拉斯给你说过了吗?”

没有回答。利利乌姆走近些,看见加里卜的嘴唇抿成了直直的一条线。他自顾自地说了下去,“难得休假,可是从回家就没怎么见到你的人。”

“每次想找你,要么是一早就出去了,要么是很晚才回来。很忙吗?”

利利乌姆的语气流露出些许的不满。“我马上要去巴登赴任了……你就不能祝贺我一下吗?”

后者仍然没有回答。

利利乌姆轻轻捅了捅他。“哥哥?”他试探性地轻声问道。

加里卜猛地转过头来,紧紧地盯着利利乌姆。兄弟俩都是黑色的眼睛,却有着气质上的不同。利利乌姆的这双黑眼睛,通常隐藏在细密而长的睫毛下,尤其是微笑起来的时候,就会闪动着狡黠的、流水一般的光泽,和他嘴角的笑纹十分相称。而加里卜,他的眼睛像黑宝石的切面,有矿物一般的坚硬质感。他当然也会微笑,微笑时还是显得优雅;但是那是克制的优雅,彬彬有礼的优雅,远不像他的弟弟。

“你要去巴登了?”他问。

利利乌姆被他的视线紧盯着,有点茫然。“是啊,”他抱怨似的回答,“我回家前就给你说过……你忘了吗?”

“那很好啊。”

“这段时间你好像在躲着我呢,是有什么事吗?”他回望着他的眼睛,“哥哥?”

加里卜别过脸去。“没有。”他低声道。

“休假期间没有什么值得一早出去半夜回来的事情吧?”利利乌姆感到有点恼火。“你有什么事在瞒着我吗?”

加里卜把手放在窗台的栏杆上。“没有。”

“明天我就要走了,你不祝贺我一下吗?”利利乌姆又往前跨一步。加里卜的手不可察觉地握紧了栏杆。他迅速地抬起眼皮看了一眼利利乌姆,后者的眼睛里含着怒气,嘴角向下弯着。他重新垂下眼睑。

“真的不祝贺我一下吗?我……”

加里卜听出他因饱含期待而微微颤抖的声线。“祝贺你。”他打断了利利乌姆,快速而敷衍地回答道。

他几乎能感觉到利利乌姆投过来的愤怒的视线了。他转过头去,看见自己的弟弟肩膀颤抖,眼睛里蒙上一层水汽。能让他把情绪写在脸上的恐怕也只有你了吧,加里卜。他在心底说。

“你哭什么?”加里卜极平极稳的声线激了利利乌姆一下。

“我没有。”利利乌姆迅速地扭过头。他沉默了几秒,直到自己的情绪稳定下来。再开口时,他的语气就带着花哨的讽刺了。“那么不打扰你了,加里卜先生,”他把'先生'两字念得很重,露出讥诮的笑容。“既然你这么忙——”

加里卜轻轻地抱住了他。

“啊,我还应该祝你明天一路顺风的,”他在利利乌姆的耳畔轻声说着,“我忘记了,很抱歉。”

利利乌姆感觉到耳畔温热的气息。加里卜的手掌放在他的后背上,掌心的温度还要更高一些。

“你太认真了,艾玆哈尔。你确定要去吗?”

利利乌姆以沉默应答。加里卜等了一会儿。“好吧,既然是你的决定……但是一旦放手开始做,就没法停下了。你明白的吧?”

“明白。”利利乌姆趴在哥哥的肩窝里闷闷地回答道。

“你不用把家族使命都揽在身上的,”加里卜继续试图委婉地劝告他,“艾玆哈尔,那是很多人在一起才能做到的事情,可是现在你只有你自己啊。”

“这本来就是我自己想做的事情。”

“你不用太认真的。”

利利乌姆猛地抬头。“可是你一定会支持我的。”

“……”

利利乌姆执拗地看着他。“哥哥。”

加里卜沉默了半晌,终于叹了口气。“我会的。”

然后他轻轻地吻了他。一个像烧红的铁那样灼热的吻,但是又那么克制,蜻蜓点水一般地掠过利利乌姆的嘴唇。

利利乌姆愕然地看着他。

他现在可以平静地回忆那个时刻了。柔和,急促,就像暗夜里琴弦的一声颤音。和那个吻一样,轻盈而炽热,只存在于短短的一瞬间里。就好比蝴蝶翅膀的颤动,这样的瞬间为永恒所轻蔑,但是却在空气里荡起一圈圈的涟漪。就连在回忆的时候,利利乌姆也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嘴唇。

这样的感情是不会被允许的,也不合常理。这一点他和加里卜都心知肚明,所以在他去巴登之后的一年里的所有往来信件里,他们两个谁都没有再提那个吻。

车停在了府邸门口。管家拉开车门,接过利利乌姆的手提箱。

“哥哥呢?”

“区长先生在花园里。”

他谢过管家,朝后院走过去。花园很大,但是利利乌姆清楚他的哥哥会在哪里。

就在那里,不会有别的地方。加里卜的手里拿着一支百合,另一手里还有一把剪刀。

加里卜显然没预料到利利乌姆会提前一天回来。他惊讶地朝身后望了一眼,略显尴尬地把花往背后藏了藏。

“你回来了?”

利利乌姆不做声,眨着眼睛。那支百合花茎留得太长,虽然茎叶被藏在加里卜身后,但是大大的花朵却从肩膀处冒了出来。

利利乌姆点点头,含笑地看着他。“你这次不躲着我了吗?”他半戏谑似的看着自己的哥哥。加里卜轻轻咳了一声。

“进屋再说吧。”

“好啊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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