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邀,人在马孔多,刚下火车

梦里有一个没有脸孔的女孩。一开始,我们谁也不说话。

“在我九岁的时候,我差点被绞肉机绞碎,”她突然对我说道,用她浅褐色的眼珠一眨不眨地盯着我。“我的继母带着她的情夫回家了,她不知道我在家。我告诉她我会告诉我的父亲,她的情夫威胁说他会杀了我,然后让我滚出我的家。”

她并没有跑远。屠宰场老板有一台绞肉机。它非常大,可以把一整头牛绞成碎片。那天,工人忘记了关门,她溜进仓库里,然后钻进了绞肉机。

“你钻进去了!”我惊呼。但是我无论如何也想不出绞肉机的样子。她所说的铁皮巨兽,在我的大脑里只是一团暗影。

“我钻进去了,”她说,“我钻进去了。但好在上早班的工人检查了机器,所以我被发现了。”

接着,她开始讲那个工人如何用他厚重的大手用力地摇晃她的肩膀,他粗壮的胳膊将她抱在怀里,用袖子擦她脸上的牛血。屠宰场的老板叫来了警察。

“但我感觉还好。”她说。

“你肯定很难过。”我说。我知道我说的话很敷衍。我很不擅长安慰人,一旦我开始带着同情心做事,就一定会把事情搞砸。但是我敷衍她并不仅仅是出自于这个理由,更是因为我无法想象。我无法想象一个九岁的女孩在绞肉机里躲藏了一夜。而那台绞肉机黑暗、潮湿、散发着浓重的血腥味和臭气的空腔,却让她想起生母温暖的子宫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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