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邀,人在马孔多,刚下火车

熔化的心

warning:CP果陀

本来想写一个长篇,但是没有成功,只有开头的这一小部分。写不完了所以干脆放上来了(自暴自弃😢



抬着棺材的人们匆匆地与他们擦肩而过,楼梯昏暗而狭窄,棺材的一角撞在了墙上,留下一道石灰印。那位年轻的太太终于被抬走了,她的丈夫走在队伍靠后的位置,垂着头,沉默不语。如果观察得仔细些,会发现他皱着眉头,用充血的眼睛瞪视着地面,好像还在困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。而她生前的女佣走在队伍的最末尾,手里扯着一个皮包,一截圣像的头从拉开的拉链里露了出来。在他们经过的时候,陀思妥耶夫斯基清楚地听到了他们的交谈:

“……你还拿着那蠢东西干什么?……”那位丈夫低声说,同时抬头看了一眼棺材。

“应该让她带走它,”女佣小声地坚持道,她已经上了年纪,抚摸圣像的手就像一块松树皮。“她是抱着它跳下来的……而且,您应该还记得,她在走投无路的时候曾经带着它去过您的当铺……”

那位丈夫咕哝了些什么,喉结滚动了几下。他一边沉默着,一边重新低下头,用鞋尖踢了踢掉在地上的白雏菊,看着它在尘土堆上打了好几个滚。

陀思妥耶夫斯基和果戈理注视着这一切,看着那老太太松松垮垮的灰棕色头巾消失在门框外。

“看啊,一朵花。”果戈理俯身捡起了那朵白雏菊。被踩踏过的花瓣上沾了点泥,像个在灰土中垂首的姑娘。陀思妥耶夫斯基小心地接过它,用指尖擦了擦,然后把它放在了上衣口袋里。

“看啊,一个灵魂。”陀思妥耶夫斯基说。


就仿佛是闪烁在黑暗中的余烬,这些生活中的瞬息稍纵即逝,但却令人印象深刻。陀思妥耶夫斯基在离开俄罗斯的前一天晚上,独自坐在壁炉前,注视着噼啪作响的火苗。他的眼前闪过街道上的涂鸦、地铁口的卖艺人、果酱瓶、吊钟、还有那朵白雏菊。果戈里知道他有写日记的习惯,但不知道他会把这些与自己相处时遇见的琐碎事也记下来。尽管这不算有意对朋友刻意隐瞒,但是他确实从来没打算告诉果戈里。这是他的“书”。

陀思妥耶夫斯基继续看着火苗,但他已经到了该走的时间了。他最后看了一眼壁炉里烧焦的纸张残片,想象果戈里回来时,炉砖尚有余温,果戈里从木炭中捡起它们的场景。

这不算对朋友刻意隐瞒,陀思妥耶夫斯基在心底再一次地强调这一点。总会有些没烧净的纸片能暴露他真正的想法,即使果戈里没有看到他的日记,也没有从他嘴里听到那些话语,好歹他得到了一些带着温度的灰烬和碎片,还有一颗熔化的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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