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邀,人在马孔多,刚下火车

圣人

#果戈里x陀思妥耶夫斯基





“你这是招了个管家吗?”果戈里坐在桌子对面,朝着冈察洛夫的背影挑挑眉毛。

陀思妥耶夫斯基压根没有抬头看他,自顾自地搅拌着自己的红茶。“你觉得不好吗?”

“挺好的,”果戈里收回了自己的目光,笑眯眯地看着陀思妥耶夫斯基面前的那杯红茶。“他煮的茶不错。”

陀思妥耶夫斯基轻轻吹了吹浓茶的表面,啜了一口,然后疑惑地看向果戈里。“你觉得不错?可是他没有给你煮啊。”

“我是说,看起来不错。”果戈里还是笑眯眯地,他的叉子把盘子里的甜点扎了个透心凉,金属碰到瓷盘发出“当”的一声。

果戈里放下叉子,拿餐巾擦了擦嘴。

陀思妥耶夫斯基神色淡淡地问道,“你要走了?”

果戈里看着他。屋子里一片安静,冈察洛夫依然背对着他们擦拭着银器。果戈里就这样盯着看了他好一会儿,突然大笑了起来。

而陀思妥耶夫斯基一直安静地喝着他的那杯茶,直到茶杯见底。冈察洛夫走到桌边,一手背后,一手拿着茶壶,优雅地弯下腰。

“您还需要吗?”

陀思妥耶夫斯基做了一个拒绝的手势。他把喝空的茶杯递给冈察洛夫,示意他先离开。

冈察洛夫接过茶杯,姿态依然恭敬谦卑。“您喜欢今天的茶吗?”

陀思妥耶夫斯基愣了一下。“茶很不错。谢谢你。”

冈察洛夫的眼睛弯了起来。“谢谢您的赞赏。今天您把茶杯底的碎渣也一并喝掉了啊。”

冈察洛夫前脚刚迈出房间,果戈里就站起身,把门重重地摔上。他折过身,两手撑着桌子,俯视着陀思妥耶夫斯基。

“他?是他吗?你的作品?”果戈里说话间仍然带着颤抖的笑音,“你切除了他的什么东西吧?他有些不对劲,我看出来了。是你做的吗?”

“嗯,”陀思妥耶夫斯基点点头,丝毫没有被果戈里激烈的语气触动的样子。“我切除了他感知不幸的部分……他就是我的作品。”陀思妥耶夫斯基稍稍皱起眉头,似乎在认真地思考。“你说的对,他还是能看出来一些异常。不过他是属于前几个的试验品,肯定还有一些不完善……”

“费佳,”果戈里打断了他,“我不是想和你讨论你的作品优劣和改进方向……你的想法是什么?”他凝视着陀思妥耶夫斯基的眼睛,“你究竟想怎么做?难道只要切除掉所有人感知不幸的部分,这个世界就会得到救赎?”

“理论上来说是可行的。我是认真的,尼古莱。这就是我最初的想法。”陀思妥耶夫斯基有点苦恼似的看着他,“但是现在的情况有些不一样……情况比我想的复杂些,也许我的方法需要再改进。”

果戈里捏着手里的帽子,“你可能需要再考虑一下。”

“是吗,”陀思妥耶夫斯基还是波澜不惊的样子,语气和神情都没有什么变化。显然地,他已经料到了果戈里会这么说。“但是前景迷人。我觉得值得一试,你不觉得吗?”

陀思妥耶夫斯基用恳切的眼神看着他,等待着果戈里的下一步反应。果戈里垂着头沉默了很久,然后再次低低地笑了起来。

“你了解我的,费佳,”果戈里看着陀思妥耶夫斯基,笑着摇头。他重新戴上自己的帽子,眼睛里闪烁着疯狂的喜悦。“我当然觉得了——没有比这个更好的主意了!”

陀思妥耶夫斯基淡淡地笑了起来。“你愿意帮我吗,尼古莱?”

果戈里托起他的手,似乎要像以前一样吻上去。而当他的嘴唇离陀思妥耶夫斯基的手背还有几英寸时,果戈里停了下来,拇指肚顺着手背上青色的血管,轻轻地摩挲着皮肤。

“你知道我喜欢你哪一点吗,费佳?”果戈里出神地望着那只手,喃喃自语着。那只手冷漠、苍白,就像大理石雕出来的一样;但是果戈里轻轻摩挲着这只手上的血管,顺着纹路抚摸下去,然后耳朵贴近皮肤,安静地听着血液流动的声音:当鲜血流经血管的时候,那静谧的声响,就像缓缓流动在地壳下的岩浆。

“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你吗?”果戈里再一次地喃喃自语着,“你是'死'之下的火焰啊,费奥多尔·米哈伊洛维奇·陀思妥耶夫斯基。你与我不同。”

他拿起那只手,贴在自己的嘴唇旁。

“不,我们是一样的。”陀思妥耶夫斯基轻轻说着,燃烧着的眼睛含笑地看着他。“是一样的……尼古莱。我们都有想要救赎别人的心。无论行事正确与否,但总归这就是我们的目的……”

“就像疯子一样吗,费佳?”

“是很像疯子,”陀思妥耶夫斯基笑了起来,主动地把手背贴上了果戈里的嘴唇。“我第一次看到你,就知道你是个小疯子。现在来吻我一下吧。”

评论(20)
热度(648)
  1. 共24人收藏了此文字
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
© 山见鹿 | Powered by LOFTER